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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 你困了我十五年 ·


他扔下湖中, 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,齐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……

他梦到青诀死了,他赤/裸着双脚踩在石阶上, 高兴到发疯。

血契解开,修为恢复。

他马不停蹄回到万经宗, 想见自己的娘和小妹。

却被自己的师兄弟们当场抓住, 用绳索困住。齐万山大笑着说:“青诀不肯将你交出来,我就让她满宗全灭。齐陵啊齐陵,别怪为父狠心利用你, 我也是为了万经宗……”

他这才知道,原来自己只是个被万经宗利用的可怜虫,而真正保护他的青诀,却被他的谎言害死了。

拳打脚踢,都不及他心口的痛。

他在麻木不仁中以为自己已经死去, 可周围的嘲笑声还在继续。

齐恒拽住他的头发,将他像狗一样拖入柴房。匕首割破手腕,血液流入阵法,望着齐恒贪婪的笑容,齐陵抓住他手里的匕首, 将他按在阵法中反杀。

而后召唤凌霜剑, 血洗万经宗。

杀到最后,视线模糊, 他被曾经的师兄弟们按在地上。华夫人为了报复他, 杀了他的娘和小妹,而后将他绑在石柱上, 要用火焰将他烧得灰飞烟灭。

他仰头望着漫天雪花,回顾自己的一生, 零落凄惨,这世间竟再无人像她那样爱过自己。

烈火之下,血泪成涸。

一场大雨熄灭烈火,沉默许久的长老,终于沉重发声:“既然上天不要你死去,那就由你来振兴我万经宗吧。”

他死里逃生,拼命报复伤害他的人,坐上宗主之位,惊觉权势才是最好的东西。

他带领万经宗参加百宗会,在天山水密境中发现秘宝,靠着它杀入决赛,打败剑华宗,成为第一宗门。

而后坐享无边孤独数十年,直到有一天,她那入魔的徒弟来到他面前……

齐陵瞬间睁开双眼,他被瀑布冲下天山池,眼前摇晃的铁链那一头,正是他在梦中梦到的那个秘境。

难道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?

青诀真的会死?

娘和小妹真的会死?

强烈的求知欲让他挣扎着游过去,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想拽开那道封印,灵力似乎被么压制着,他想离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铁链顺着他的腿钻进他的伤口中,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。

他在挣扎中,昏迷过去。

然后一双温柔的手将他拽起,睁开眼,好像又看到那个女人奋不顾身的模样。

他自嘲地想着。

这世间,真的会有人这样爱自己吗?

白光闪过,意识被卷入秘境。

……

青诀在窒息中,终于得以喘息。

她吐出一口水,胸腔巨疼,昏昏沉沉间看到一片海岸。

这是哪里?

天地间昏暗不明,连成一线,狂风呼啸而来,海浪剧烈打在石壁上,激起惊涛骇浪。

难道那道封印之后,是么秘境吗?

“这是蛟龙幻境。”身后传来齐陵的声音。

他紧抿着唇,那双眼睛一直看着她,她还是第一见他这样看自己。

“你知道这里?”

齐陵起身,撑着身侧的凌霜剑,“我来过这里。”

他不仅来过,还在这里呆过两月。

获得了秘宝,得到了修炼之法,而镜中两月于外不过一瞬,他出去后便带领万经宗打败了剑华宗,坐上了第一宗门的位置。

青诀:?他么时候来的?

齐陵强撑着走向山洞,冷冽回头:“先找个地方躲起来,晚上会有危险。”

虽然青诀并不太明白,他为何突然对她表现出善意,但还是跟着他进了山洞。

在秘境中所有法术都被限制,齐陵用凌霜剑锉出火花,升起一堆火焰。青诀扒着洞口往外看,海里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色东西,看起来真的很危险。

她回头问他:“你么时候来过这里?”

齐陵又不说话了,他的脸在火光下仍旧冷霜如剑,一脸所有人都欠他的样子,根本没打算跟她解释。

青诀翻了个白眼,“要不是为了救你,我也不会落到这里。”

“我没让你救我。”他回答得很快,似是压抑着某种情绪,牵动了内伤,“哇”地吐出一口鲜血。

青诀冷飕飕道:“我不救你,你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,还能在这吐血?”

他握紧凌霜剑,剑刃呜鸣,极力压制着他的情绪。

从那个梦之后,对她的感觉就越发奇怪。

恨也不像恨,爱也不像爱。

就像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,拔不出来,一触就痛。

甚至感染了梦中的情绪,对她生出莫大的悔恨。

欠她一个道歉,欠她一条命,一百年的浑浑噩噩在悔恨中度过,这世间也再无人像她那样爱过自己。

其实说是一个梦,也不尽然。

这秘境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?

青诀看着外面,那些黑色的东西忽然仓皇逃窜,海里似乎浮过一条巨大的尾巴,沉入水中。

“你既然来过,那你知道怎么出去吗?”

“杀了外面的蛟龙,秘境自然就破了。”

那问题来了,怎么在灵力全无的情况下,杀了那么大一条蛟?

青诀忽然怔住,“你说你来过,那你之前是怎么出去的?”蛟龙未死,秘境未破,那他是怎么出去的?

齐陵绑好伤口,脱下带血的衣物。

他的身子介青年和成年之间,瘦弱之下却并不单薄。

他拿起衣物起身,走进洞中,用石壁上流下的岩水洗去血污,把衣服用架子支起烘烤。

架子并不高,只能挡住他肩膀以下。他用木棍拨弄着火堆,顷刻间火星四溅,隐没在他周围。

他根本就没想要跟她解释。

青诀站了一会儿,实在站不住,“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?后天的抽签仪式如果不能到场,将视为自动弃权。”

“境中一月,于外不过半刻之间。”

齐陵说完看了她一眼。

她唇上的伤泛着血红,脖子上也没好到哪去,全是欢/好之后留下的印子。

他感觉体内的血气又在翻涌,用力闭上眼睛。

青诀总算知道他为何这么冷静了,她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,看他盯着火光一动不动,好像陷入了沉思。

“你么时候来过?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?”

他么也没说,在火光中闭眼休息。讽刺她:“急么?不是刚见过那奴隶吗?”随后陷入沉默,过了良久又道:“我会带你出去。”

青诀抬头看他,心里升起一抹微妙。她怎么感觉……齐陵有点不一样了?

看外面这么危险,青诀也没敢轻举妄动。她靠着石壁,准备休息一晚恢复精神。

第二天她被海浪惊醒,白天的海风如同鬼哭狼嚎,看起来很吓人。但万幸的是夜里那些奇怪的东西,在白天并不会出现。

青诀观察了一下周围,除了这片海滩周围全是瘦骨嶙峋的石岩,甚至往里倾斜,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形势。

他们被困在这里了,想要离开就只有穿过这片海岸,往水天相接的地方寻找出路。

这样看来,齐陵并没有说谎。

确实要杀了蛟龙才能离开。

她尝试爬了下岩石,没有灵力的帮助,简直寸步难行。

青诀只能放弃,发现石缝中会生出一些灵草,她随手拔了些治伤的带回去。

等齐陵的伤好了,两人联手或许会有机会。

青诀回到洞中,才发现齐陵不见了,就连夹子上的衣服也不见了。

他不会一个人跑了吧?

她立即扔下灵草,往洞里走去。

起初还以为山洞里狭窄,并不能进入。穿过缝隙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。

墙壁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剑法,齐陵正举着火把,一个一个看去。这些剑法他曾在梦中习过,现在看来还是了然于心,只等他的伤好,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杀死蛟龙。

洞口的光忽然暗了一些,他抬眼看去。

是青诀。

她有些吃惊,“这是么剑法?”

齐陵挥动火把,现出墙壁上刻着的四个大字《万经剑法》。

“这不是你们本门的剑法吗?”

“这是万经剑法的最后一式:万剑不复。据说早就数万年前就已经遗失。”齐陵拿着火把,将剑法一点一滴照亮,“如果我没猜错,这些剑谱和蛟龙应该是万经宗的某位祖宗留下的,只有上阳血脉才能打开封印……”

所以,这是他的祖宗留给他的机遇。

而她却以为他要死了,自作多情地救他,跌入这鬼秘境。

青诀咬着后牙槽,“早知道就不救你了。”

听到此话,齐陵却是顿了一下。

他过了一会儿,幽幽道:“你不救我,我确实会死。因为那道封印不打开,会一直将我身上的血脉吸干为止。”

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洞中,竟有些失落。

他微低着头,忽然问她:“你是不是后悔救我了?”

“只要你别恩将仇报,我也没么好后悔的。”

可他,就是恩将仇报了。

他伸手抚摸着冰凉的石壁,梦中的情绪又开始纠缠着他。

如果她活过来,知道这一切。

该有多恨他?

应该会恨不得杀了他吧……

齐陵的眼眶逐渐发酸,他垂手灭掉火把,害怕被她看到自己的情绪。

人在黑暗中,其他的感官会异常敏锐。

青诀听到他细微的喘息声,迟疑道:“你……要不要涂点药?我摘了几株灵草。”

回到火堆旁,齐陵解开衣服。露出身上、背后的伤口,他根本就没有认真处理过,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。

青诀捣完药回头愣了一下,他平日里防他跟防贼一样,今天怎么一点都不避讳了?

她手抓药草,往他背上血淋淋的伤口糊去,疼得他后背都绷紧了,也没吭一声。

糊到胸口,他一把抓住她的手。

“我来吧。”

他忍得额头上都出了细汗,仍旧死撑。

青诀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赶紧把药扔给他,顺带着嘲讽两句:“人都到了要死的地步,还这么死要面子,再说了,你这一身的血窟窿我还能对你感兴趣不成?”

齐陵没回话。

他拢上衣衫,一言不发地涂抹腹部的伤。

这里也是他最严重的一道伤口,再深一点,都可以直接将他贯穿。

没有灵力的帮助,伤口会恢复得很慢。

青诀粗略估计了一下,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的才能修习剑法。

她给他采了一堆的灵药扔在山洞里,外敷的内服的,通通用上。每天都要查看他的伤口算日子,而齐陵总是不动声色地拢上衣衫,生怕被她占便宜的样子。

气得青诀翻白眼。

她有听话的小奴隶,有可爱的小徒弟,等从这里出去了,想看么样的看不到?

就他思想龌龊,才总把人想得这么坏。

在洞中过了几日。

齐陵拉开衣衫,伤口已经结痂。

他看得出青诀是真的很想回去,每天都在不遗余力地帮他采药。

和他呆在一起,已经变成一种煎熬了吗?

他沉默地拨弄着烛火,逐渐走神。

青诀闲得无事,在那玩泥巴。衣袖撸到膀子上,大伸着腿,把泥巴垒成壁炉得形状,再用火烧成型。

齐陵盯着她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只觉得她一双手细白,白得晃眼。她用一根草就扎起了头发,凌乱的碎发之下一双眼扑闪扑,底下是小巧的鼻子,还有一双明艳的唇……

她唇上的伤口已经脱痂了,可刻在齐陵心里的钉子却深入,无法再拔/出来。

曾经触手可及的人,竟然只有跌落秘境之中才能好好看她一眼。

心口又开始发疼……

青诀做好炉壁,提了两条清理干净的鱼进来烤。

齐陵起先以为她给自己也备了一份,结果看着她吃了一条,然后又一条,意犹未尽,又啃了两个果子。

“……”

他转身睡觉,不再看她。

两人之间的对话少得可怜,而后一段时间,依旧相顾无言。

白天,青诀就坐在洞口,看着海风习习。

齐陵闭关,练习剑法。

晚上青诀就生一堆火,烤几条鱼,顺便看看外面的小怪物,有想爬进来,一脚跺死。

“齐陵,你有没有发现一件怪事?”

他闭着眼,并未理会。

青诀趴在洞口往外看,一脸若有所思,“你家祖宗造秘境,是为了祈福后人。按理说秘境里不会有特别危险的东西,那他为何多此一举,在晚上弄出这么多怪物来?”

齐陵睁开眼,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。

在梦里,他只是遵循规矩修炼剑法,斩杀蛟龙,取蛟珠,离开秘境,并未发现其他异常。

今日听她这么一说,好像真的不太对劲。

她回头,眼睛在烛火下明亮耀眼,“齐陵,我们要不要去探探究竟?”

齐陵看着她的眼睛有一瞬间的静默,而后又收回视线,“那些怪物我对付过,嗜血、怕火,一遇火便缩回海里,根本杀不尽。”

“我记得上阳血脉可焚烧万物,你有没有试过用血将它们吸引出来,再一举焚烧?”

齐陵并未试过。

他轻轻覆上结茧的腹部,幽幽道:“那些怪物数之不尽,得用多少血才能杀光。”

她就没想过,他失血过多会如何吗?

“其实也不是杀不尽,只是看起来多。我这几日天天都在观察,数量比想象的少。如果我们每天杀一点,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发现隐藏的秘密……”她回头看他,“你不想知道真相吗?”

齐陵陷入深思。

危险伴随着机遇,祖宗留下的很有可能是另一份秘宝,只不过梦里的他太过心急,所以错过了。

“那就按你说的做吧。”

他转过身,睡觉。

因为累了。

和她呆在一起的每一天,都让他清晰地意识到:这个女人不在乎他。

想得越久,便越累。

越累,心口便越疼。

身后传来脚步声,她停在他身后。

齐陵睁开眼睛,等了许久才等来一句:“你要不要尝尝烤鱼?多补充下/体力,才有力气练剑。”

她伸手递给他一只,细白的手上拿着香喷喷的烤鱼。

那双眼睛,是他很久没见过的清明。

不再喜欢齐陵的青诀,就好像浴火重生的凤凰,迎来了崭新的生命。

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,她也是如此熠熠生辉。

他闭上眼睛,微微蜷缩,“我不饿。”

他很冷。

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冷。

哪怕睡在火堆边上,仍旧止不住地发抖。

他宛若行走在漫长的黑夜中,那个一直陪着他、支持他、爱护他的人,忽然停下脚步,消失在身后,并且告诉他:“剩下的路,我不会再陪你走了。”

至今仍旧能想起那一天,他蜷缩在角落里等待自己的命运。是她来到他身边,握住他的手。

不知道从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。

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,变成了阴暗、狠毒、又自卑的可怜虫。

每天用同样的戏码折磨着自己和周围人。

最后演变成梦里那样。

万劫不复。

从那天以后,齐陵就整日呆在深处闭关练剑。他已达金丹期修为,可以辟谷不食,但仍旧会每天放出一杯血递给她。

青诀用血灼烧怪物,逐渐看到成效。

她美滋滋地给自己烤两条鱼,啃完再吃两个果子,坐等齐陵修炼好剑法带她出去。

后来担心齐陵失血过多,便为他熬了一些补血草,放在洞口。

齐陵看着那碗已经冷掉的补血汤,嘲讽地用剑劈开。

血红的汤汁洒落一地,就像他的内心已经千疮百孔。

现在才想起他会失血过多?

莫须有的关心,比草贱。

他抿着苍白的唇继续修炼,身体已经到达极限,支撑着他一直走下去的是胸口那郁郁不结的怨气。

青诀连送了两天都被他打翻,不喝就算了,干脆连醒酒汤也省了。

她晚上拿着火把爬上石岩,看着海中稀稀落落的小怪物,基本已经除得差不多。

夜里海水中打开一条通道,小怪物从里面爬出来。蛟龙顺着通道进入,随后消失无声。

青诀壮着胆子,潜入水中。

她看到蛟龙的尾巴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石壁上的蛟尾浮雕。

她顺着通道微弱的光亮游入其中,看到巨大的蛟龙石像赫然其上,幻化成石。

它是白天的守护者,只有才天亮的时候才会化形。

青诀游到一半,忽然想起这是他祖宗留下的东西,她贸然进去可能会遇到危险,于是立马返回去找齐陵。

“齐陵,我跟你说,那底下真有……”

青诀的话卡在嗓子,忽然压住。

她看到齐陵晕厥在地上,浑身白得没有一丝血色。手上仍旧紧紧抓着凌霜剑,练到最后一口气都不肯放开。

青诀心中警铃大作。

他疯了吗?他死了这秘境还怎么破?

她将他拽起来,背到外边放下,连着给他灌了两碗补血汤,他身上才恢复了一丝热气。

齐陵醒来,一掌推开面前的碗,“拿走!”

他真的是疯了。

紧抿着唇一言不发,皮肤白得像死人。

青诀松开手,眼中难掩震惊。

“你不会真的想死吧?”

青诀顿时急了,“你死了这秘境怎么办?我怎么办?”

他闭着眼睛,身躯摇晃,不发一言。

青诀着急之下甚至将他按在石壁上,强行灌。她根本就没把他当人,她只是把他当成出去的工具。

齐陵心口剧痛,用力将她推开,补血汤撒了她一身。

“齐陵!”青诀彻底发了怒,将碗摔在地上,“你想死出去再死,你把我困在这里做么?”

他抬手捂住眼睛,疯了一样笑起来。

“你困了我十五年,我才困了你几天?”

青诀抓住他的衣襟,“我是困了你,可我也护了你!我自认问心无愧,那你呢?你恩将仇报,你比我狠毒一千倍!你比我恶心一万倍!!!”

齐陵忽然安静了下来,“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?忍很久了吧?”

他的力气忽然大得吓人。

一把抓住她的手,将她按在石壁上。

他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,不眠不休让他的眼眶红得滴血。

“青诀,你就是急着想出去见他。就算把我逼死,你也不会心疼!”

青诀没挣扎脱,反问他:“我心疼你做么?等你恩将仇报,杀了我吗?”

他忽然笑了,嘲讽地笑。

沁血的眼眶中透出一丝偏执,他伸出指腹用力擦她的嘴唇。

一遍又一遍,非要擦出血才肯甘心。

青诀躲开,“你是疯了吗?”

齐陵捏住她的下颚,笑起来眼中似有血泪,“是啊,青诀,我疯了,你成功把我逼疯了……”

他俯身一口咬在她唇上,咬出一条口子。

青诀疼得“嘶”了一声,跟看鬼一样看着他。

他刚刚、在做么?

齐陵低垂着头,他的唇上还沾着她的血。

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,狭小的空间灼热难耐。

他在沉默中逐渐丧失自我,停在她唇边,“我身上的血窟窿都好了,不丑,你要不要做一做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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