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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:人言人惘人妄言


“死神降临”乃是上个世纪龙腾大陆最为凶狠毒辣的功法,其力量,神秘莫测,其威力,同时也十分巨大,所修者修炼至顶,据说就是“死神”的接班人。

不过,修炼“死神降临”一功法之人,需绝情寡义、斩断莲藕丝连,以残杀六亲而为修炼。因为“死神”,是不需要感情的,谁人阳寿尽,不肯走,谁人就得死!谁人死后化作鬼魂,滞留阳间,谁人就得乖乖下去!

俗话说得好嘛“阎王要你三更死,谁敢留你到五更!”

所以上个世纪,修炼“死神降临”之人,无不是杀尽六亲,生熟不认之辈!在面对违规者,无不是出手凶狠毒辣之人!

正因为如此,“死神降临”才会被上个世纪的高官大资,妄图长生不死、妄图永享荣华之人,以残忍无道为名,联手布置屠灭,把所有“死神”的候选人,全部先一步打落地狱。

修炼“死神降临”的人,是很强没错,一身死寂能量,触石成灰、抚木成朽,任何生命力强盛的事物,在“死神”的死寂力量下,都显得有点微不足道。在残杀六亲之后,“死神”的死寂力量,更是会变得没有一丝杂质,变得更为纯粹,七阶“无为”后,一但领域施展开来,更是能以死寂本源之力,召唤死神投影。

可想而知,昔日胡作非为,肆意践踏生死规则的达官商贵,是有多么惧怕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啊!

更何况,这些修炼“死神降临”的人,还有群居习惯,一窝住一山。平时的时候,他们都会团结守望,并不会背刺如何。只是等到有谁,到达九阶,要突破顶点,羽化十始,便会召来其余众人,一并摒弃昔日感情,杀之!

昔日一众“死神”的接班人败了,那些打败了他们,妄图窃取天机的官僚、资本也败了。

可是,这传说流传下来,昔日捍卫大道、平衡阴阳的功法“死神降临”,时至今日,已经被歪曲污蔑成了邪魔外道的之功法,被污蔑成了最残忍无道的功法!只有邪魔之人,才会修炼的功法!

传说、传说,一传十、十传百,现在几乎人人,仅仅只是因为它本身的死寂本源,就将其批判为邪功妖术,以厄传谣、以摇传言!

饭店食客,听得林韵蝶所说,她们村里居然有人修炼“死神降临”这种上古邪法,都不约而同的吃惊冷颤,更听她言语之意,似乎还不止一人修炼,其规模竟然是像以前“死神”的接班人们一样,聚窝成寇,当下更是心惊、又越是佩服着能够“大义灭亲”的林韵蝶起来。

“竟然如此,那姑娘大可不必逃窜,只需配合我等查明真相,我定会秉明事理,为林姑娘你争取最大的赦免!”

福海安没有当下就摆露出疑惑,这林韵蝶不过六阶“知欲”,又有何能耐,残杀一整村的人,纵然事有蹊跷,但为了当下不犯众怒,给这些莫名振奋的屌丝绅士们留下借口以他“歧视女性”为由,而继续刁难他。

果然,众人一听林韵蝶所说,那些死者们不单止偷偷地修炼了“死神降临”这等邪门功法,还残杀了施害者的母亲,便开始莫名其妙的颠倒了黑白,开始为林韵蝶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去开脱她的罪行。

语言,是一种魅力,可赞颂歌扬,亦可颠倒是非、以假覆真,拨弄乾坤。

语言这种能力,这般强大,但就偏偏,说不出真理,道不尽世间大道。

“死神降临”,虽然要杀尽六亲以修炼巅峰,可也不过道出“欲带其冠,必承其重”的道理而已。毕竟是“死神”的接班人,是杀妄生、屠谬魂之使者,以阴阳平衡为己任,初衷亦善。

虽然残忍,但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”,其无私无我,一视同仁,在世人眼中,纵不论善,可也不至于沦为邪门歪道一说啊!

可见,愚人自愚,为人所用,为有心人所驾驶思想、言论,而一愚再愚。

“他们是我杀的,他们都该死,但他们都是死在死寂的反噬!你们都已经查勘过了,难道看不出他们是由内至外,被死寂反扑的吗?”

林韵蝶声色俱厉,眼泪的哽咽声,混杂着仿佛想起生母被残杀后的悲痛,浑身一抖,一口气涨得自己满脸通红。

她先是承认杀人一事,紧接着简短的把矛头指向“他们都该死”上,以此引导众人,再次把邪门功法放在心上,借着邪门功法一说,把重心迁移至矛盾处,又阐述死者,介是被他们自己所修炼的邪门功法,所带来的厄运,反噬而死。

这一手“移花接木”,运用在语言上,看似前后矛盾、产生对碰,却又很好的帮林韵蝶达到目的,把食客的思想混淆起来,专注与这瘠薄处。

当然,林韵蝶真正的目的,并非是为了在场食客相信她,她不过是借此利用众人,以颠倒黑白是非为主导,以此去产生种种负能量,用语言激怒福海安,去逼迫他恼羞成怒不顾一切来抓拿自己。

那,她的目的就达到了。

果然,在坐食客,除了慕容云看得明白,还有寥寥数人保持中立的态度,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外,就连贺妍彩都跟着起哄了起来

“对啊!那些人都该死,你们凭什么通缉她啊?”

“……官了不起啊?”

“肯定是贪图人家姑娘美色,想逼良迫害……”

声声谩骂,黑白无分,一群路人甲乙丙丁,感慨就词,却又不明所以。

妄图颠倒黑白,却连什么是黑、什么是白都分不清楚。

想要凭借语言拨弄乾坤,挑战官威,可真能明白拨弄撬动的支撑点在哪里吗?

一切不明就以,张口就来,就连坐在一旁,不参与他们齐声诛伐的人,都被他们用阴阳怪气的语言挤兑着

“今日你们置身事外,他日事到临头,你们祈求谁会帮你们声讨啊?”

一席话,确实是令那些个为数不多清醒的人懵了,当即就有人不服,同是混江湖的,你们没脑子就算了,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啊

“说事要说理,人家捕头不也没拿这林姑娘怎么嘛!人家文明执法,你们激动个屁啊?”

一个不服言语稍有带冲,就会换来被怼者第二个不怂

“文明执法?刚才你没看见?若不是我们在这,他指不得会对这位姑娘做出些什么事情来!”

一时间,“不二饭店”变成了一个大杂烩,“炒”得不可开交,滚滚明火,闪烁有律,还越“炒”越“香”!

慕容云见得眼下状况,本来他以为自己会十分气愤,本来他以为在这种情况之下,他之所以不出手教训教训一群聒噪之人,是因为他会看在这里是白无二的地盘,会看在白无二这主人家的份上,忍气吞声。

但是,随着愈吵愈烈的场面,他的心境,居然可以是那么的平淡,长舒一口叹气,思绪竟然可以那么的清明,拿起事先白无二就只为他这一桌准备的“轮回酒”,静静地喝上一杯。

自叹自己老了,不再年少轻狂了,有家又有室,是长大了,心智也成熟了,终日对着自家的母老虎,仿佛外面的风雨,都变得是如此的温顺,不再激情的俗世,是多么文质淡雅啊!

随着心境的变化,一杯“轮回酒”入腹,仿佛世间清凉,人生单薄,看花似花,五彩缤纷之下,又生一世界,妙曼婀娜、梧桐细雨,酒味不浓,意渐醉。

外界挣论、红尘纷扰,在此刻都仿若被隔绝与世,对外是那么的朦胧,对内又是那么的清明,对一切事物仿佛不再拥有羁绊,自己的手,不再是自己的了,体内细胞血脉,每一颗每一粒,都好似拥有了自己独一无二的思想,是它们拥有了自己的手臂、是它们拥有自己的身体。

那自己又在哪儿了呢?

自己又是谁呢?

想到此处,瞬时眨眼之间,慕容云突然又仿若自觉身处云端,周围世态,如云漂浮,软绵绵的天空、软绵绵的太阳……软绵绵的人生,皆在一酒品味。

随着愈加激烈的争吵贺妍彩也跟着加入战场,丝毫不顾小蛇蛇看向自己家老板,示意自己赶紧置身事外的目光,用着梦世界里三十妇女的心境,化身七姑六婆,一张小嘴化身弓弩,喷射的弩箭,不单只急,还带拐弯的!又是喷射向前方,又是突然拐过弯来顺带骂一下福海安。

若是此时陆羽在这,一定会惊叹

“大小姐回来了!”

不顾林韵蝶愤恨的哭泣,也不顾福海安七上八下的心,白无二瞄了一眼慕容云,随后咳嗽一声,清了清嗓子,随即沉声开口

“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这里的规矩了?”

沉稳的声音,在众人心头响起,像是给每人心里重重地来了一榔椎,震得众人立马收声闭嘴,不敢再作言语,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口,屏住呼吸,纷纷把目光投向白无二。

也唯独是咱家的大小姐,嘴是闭了,但还是敢一跺脚,反过去瞪了白无二一眼,才岔岔不平的站一边去。

对于大小姐的傲娇任性,白无二还是会给予相当的尊敬哒,当下也不给予理会,径直淡然道

“有什么事,都给我到外面争去,谁要再在我这吵个半句,立马宰了!”

说着,慵懒的眼神,划过林韵蝶,看向福海安

“你可知我这里的规矩?”

福海安暗道一声“要遭”,但还是作揖回答道

“晚辈多有得罪,还请前辈见谅。”

见谅?换作平日,白无二自然会在刚才镇住众人后就算了,连面子都懒得去拿回来,更别提吓唬人了。

要知道,自从成名三颠之后,他可就越来越懒了。

可是,今日不同,他装模作样,也得做个样子出来,否则无法向伍文斯这个佞臣交代。

“竟然知道,那你为何想要破坏这里一直不曾改变的规矩?”

说着,澎湃正大的气场笼罩而出,不单止明摆着告诉所有人,他自持身份,不会突然出手偷袭,但他要出手揍一顿福海安了,同时他气息之正,更是让人只觉望尘莫及。

“……莫非,你是想狗仗人势,仗着得宠于君霖林,就想来我这儿撒野,开创先河不成?”

话毕,傍着臂的白无二,已经是出现了在福海安跟前。

福海安始终在忌惮提防着白无二出手,再加上白无二提前用气场告诉所有人“自己要出手了”,这一闪身,更不过是白无二随便抬步一走而已,当然是让他能够反应过来了。

只是,他不敢还手,更是连挡都不敢挡。

被人打时,若是有自信能够抗衡,那当然是要还手啊!但,莫说他福海安这小小八阶了,就算是九阶寻常的高手,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抗衡白无二这主宰威名啊!

所以福海安连手指都不敢动一下,这样最多也就被人家请一顿不会伤筋骨的大餐,尽个“地主之谊”而已,出口气就算了,也不会太过过分。

刚才站林韵蝶一边的人见状,暗自窃喜,心里无不兴奋,就连刚才想着置身事外的,眼见传说中的“主宰剑”出手了,都暗自惊喜有好戏看了!

但就是出手了,就真的会如林韵蝶所愿,如外面那两名九阶高手所愿吗?

就在白无二出手之际,贺妍彩在“耶”、小蛇蛇在“哇~”、守候在外面的其余几名捕快想要冲进来时、躲在外头潜伏隐匿着的两名九阶高手准备出手时,福海安也已经闭上眼准备好挨一顿胖揍时,慕容云只觉一股隐藏至极深,让人难以察觉得杀意,扑面而来,顿时从梦中惊醒,霎时自然而然以自卫的方式出手防御,向前探身击出一掌,刚好对上了危险的来源,挡过福海安,与白无二两掌相击。

“嘭~”的一声!

震开了所有人,震惊的慕容云睁开眼来,看见这感知之下,危险的来源,居然是来自白无二。白无二也是一惊,没想到慕容云居然在此时,居然突破至九阶!

刚才白无二不过是想借老云云的手,引出躲藏在暗处,伍文斯的那两名隐匿了起来的九阶弃子,装个模作个样而已,但没想到,这昔日友人,老云云居然在这一刹那,借助他的“轮回酒”突破至九阶“问鼎”了!

慕容云作为白无二多年的友人,虽然一时间还不知外头有两名九阶高手蛰伏其中,但是对于白无二的出手,也能够明白个大概,自然是回味过来,准备出手配合演上一场好戏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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